(營口之窗“生活隨筆”)重九后山行
后山原本是有名字的,叫作關(guān)門山。因為在我的樓后,所以叫它后山更妥貼。過去在營口居住時市里無山,想爬山要走很遠的路,所以非常喜歡山。后來到大連伴母親,家居剛好靠著山,幾乎每天都要登一次。疫情期間登山受阻了,特別是陽了以后,身體始終也未復(fù)原,漸漸地登得少了。
今天是重陽節(jié),老天眷顧,天氣格外晴朗。我素知重九登高的習(xí)俗,覺得再不出去走走,真負了天意!于是我向母親請了假,穿上旅游鞋,拿了登山杖,想學(xué)古人"芒鞋竹杖"的感覺。
今天沒有直接在樓后登山,而是選擇了以往所說的"禁區(qū)",所謂禁區(qū)就是一片墓地。因為陰氣重,平日不愿走,但今日不同,今日重陽節(jié),占了兩個陽的先機。我本身就是一陽,正可謂三陽開泰。加上疫情后留了一把大胡子,胡子是男人的像征,每一根都有陽剛之氣,不怕陰氣來襲,所以毅然地走了這條路。
當(dāng)走過禁區(qū)時,我才縱目打量眼前的山景。秋山是斑斕多彩的,而此刻的主色調(diào)正在由綠色轉(zhuǎn)向黃色。多數(shù)文章中秋的代表——楓,在這里卻不曾出現(xiàn)。但攀藤的葉子也染上了紅色,一點也不遜于楓。此外沿途還有各種紅、黃、藍、白的野花。
我老祖宗游神徐霞客曾說過″五岳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岳",此時我倒覺得他武斷了一點。
我的主張,如果有條件山可以多看一點,包括我腳下的這一座。像這樣的小山自然比不了名山大川的雄偉壯觀且又內(nèi)涵豐富。但就地取材,即時采景,腳下作十里之游,心中吐一時之快,何嘗不是件樂事?
識山也如同識人,那些名山大川好比偉人英雄,而這些小山就如同我們的身邊人,而大千世界正是由無數(shù)英雄和凡人構(gòu)成的,兩者都不可或缺。
從入山到山頂要經(jīng)過三次起起落落,也恰像跌宕起伏的人生。抬頭看標,低頭走路,才能不知不覺中登峰達頂,而我正是這樣登上了后山的峰頂。
當(dāng)我攀上這座峰頂?shù)臅r后,映入眼簾的東方的港口和腳下的城區(qū)。雖然它們被薄霧籠罩著,但我感到它們正在從四面八方簇擁著我,而我也要擁抱著這至高點,一座斑斑鐵銹,掛滿殘破小旗的鐵塔。這些小旗實則就是經(jīng)幡,我在很多藏族寺院中見過,它像征了神的福祉,在隨風(fēng)飄蕩中給人們帶來吉祥,我頓時覺得腳下的這座山有了仙氣。
當(dāng)我攀上這座頂峰的時候,歷史的浪潮正像我涌來,我仿佛看到了王維和我一樣登上了山頂,他吟誦著:"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的詩句。我羨慕王維,因為他能遙知兄弟們在做什么。而我卻不知我的兄弟們在做什么?那些和我一起讀過小學(xué)的人們;和我一起讀過中學(xué)的人們;和我一起讀過大學(xué)的人們;和我一起在各個崗位工作的人們;以及那些我心里想著的和心里想著我的人們。
我并不想著立即得到答案,因為我知道自己幾乎不能為這些人再做些什么了。而這些人也如同流水,有的從遠方流到我的眼前,有的則從我眼前流向遠方。
登山就是這樣,眼望著目標的時候,心想一定要達到它,而當(dāng)接近的時候并不怎么想享受達標的喜悅,而享受的只是攀登的過程。
當(dāng)我到達山頂時,我給家人掛通了電話,把晚上一起過重陽的事情安排好了。而此刻恰好又一登山人達頂了,我求他幫我拍張照片,做為重陽登山的存照。之后,我踏上下山的路……
供稿作者:徐慶生,營口之窗特約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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