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周六的晚上,位于人民公園西門對面的“北韓音樂學校”門前總會響起一段悠揚的笛聲。周圍路過的人們被這空靈又純凈的笛聲所吸引,三三兩兩的駐足到笛子演奏的現(xiàn)場,在朦朧的夜色中摒棄嘈雜的車流和喧囂,用心感受笛聲帶來的寧靜和美妙。這名出色的笛子演奏者就是“北韓音樂學校”現(xiàn)任校長——韓耀輝。
幼年學藝,踏上夢的起點
韓耀輝小名“小北”,因為姓韓熟悉他的人都管他叫“北韓”。他八歲的時候?qū)σ魳樊a(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家人見他喜歡喜歡吹笛子,就為他報名參加了少年宮組織的笛子演奏培訓班。因為學習出色,韓耀輝十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同學中脫穎而出,開始登臺表演。
回想起第一次演出的經(jīng)歷,韓耀輝至今記憶猶新。那是在六一兒童節(jié)的時候,他在老師馬素琴的安排下和另外三名小伙伴一起合演歌曲“花兒與少年”。臺前站的是現(xiàn)在被稱為“音樂鬼才”的著名音樂人李杰和另一位女同學,他則和另一個負責彈琴的女生一起坐在后面為歌曲伴奏。第一次登臺表演的韓耀輝并沒有演出有多么重要,因為舞臺比較熱他竟在演出中扇起了扇子,馬老師發(fā)現(xiàn)后一把奪下了扇子扔在了地上。這件事讓他印象深刻,此后幾十年演出生涯中,他再也沒有犯過這樣的錯誤,他說舞臺就是一個戰(zhàn)場,每一個微小的失誤都會為演出的整體帶來不可估計的損失。
從此以后,他開始端正學習態(tài)度,刻苦練習技藝,其勤奮程度簡直到了一種瘋狂的地步。他可以連續(xù)練六七個小時的鋼琴不停歇,練得手都拿不了筷子;可以連續(xù)吹十三個小時的笛子,吹得口腔潰瘍。為了提高自己的演奏水平,圓自己的音樂夢,1985年他還拜沈陽音樂學院的謝山教授為師學習作曲,并借錢買了自己的第一臺鋼琴。
在名師的指點下,韓耀輝的技藝有了長足的進步。1988年他加入了營口市歌舞團擔任鍵盤手,和眾多音樂界的名人們一起演出。因為技藝突出,1992年他受邀策劃了遼寧省六運會開幕式的相關活動,與李玲玉、杭天琪、馬季、張帝等一線知名明星同臺演出受到觀眾的好評。
參加商演,走南闖北嘗盡艱辛
喜歡音樂并從事音樂事業(yè)的人大多都避免不了參加商業(yè)演出,韓耀輝也是如此。
他毫不避諱的向筆者談起參加商業(yè)演出的那段經(jīng)歷。他覺著很正常,經(jīng)濟社會背景下想要繼續(xù)追逐夢想,參加商業(yè)演出是一個音樂人成長的捷徑。提起自己長達十五年的商演經(jīng)歷,韓耀輝不無感慨的說:“北到漠河,南到曲靖,踏過巴山蜀水,走過長江兩岸。”幾乎每一個知名的地方他都去過,這種地毯式的行走,付出和收獲都是巨大的,也只有真正感受過的人才會體味。
1989年,他第一次去云南曲靖參加商演,現(xiàn)場有數(shù)千名的觀眾觀看他們的演出。為了營造演出效果,他走上臺時現(xiàn)場的燈光突然一下子關閉了,巨大了視覺落差令他極度的不適應,他知道自己只有三秒的時間迅速走到自己的位置并奏響音樂才能保證演出的圓滿,否則就意味著演出的失敗。面對著突如其來的情況,他定了定神,憑借多年演出的舞臺感覺,走到了位置并摸到了鍵盤,三秒鐘剛到,音樂聲準時響起那首《原來的我》。事后他說,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況是在任何書本上都學不到的。
1991年,他應邀到赤峰演出。因為前一組演員去晚了引起了現(xiàn)場觀眾的憤怒。一大群人手拿磚頭瓦塊守在劇場的門口,等他們這組人前去表演的時候,漫天的磚頭瓦塊像下雨一樣向他們襲來,負責人趕緊將他們帶離現(xiàn)場。那一次讓他意識到,作為一個演員在任何情況下都一定要守時。
1993年,他到遼陽一個劇場演出,因為舞臺的臺階特別高,他失足掉進了地溝中,后背磕在了旁邊的暖氣片上,疼得他半天沒有喘過氣,但他硬挺著站立不穩(wěn)的身軀走上臺完成此次演出。那一次,他體會到有些演出要冒著生命的危險完成,因為那不是一個人的事。
太多的辛酸,太多的感悟,太多的磨練。走南闖北的商業(yè)演出生涯不僅豐滿了韓耀輝的音樂靈感,更讓他感到在電子音樂彌漫的時代,要將民族的聲樂事業(yè)傳承下去的重要性。
傳道授藝,只為延續(xù)夢想
2008年6月,他在中醫(yī)院附近開辦了“北韓音樂學校”,專門教授兒童學習二胡、古箏、小提琴、鋼琴等樂器。
開業(yè)第一天他就打出自己的口號“只要孩子愿意學,不掙錢倒貼也行。”為此,有人說他沽名釣譽,也有人說他腦子有問題,但韓耀輝有自己的想法。他說:“如果說學繪畫是聰明的人,那么學音樂的人就是有向往的人。現(xiàn)在他可以少賺一些錢,但卻能給一個人未來,兩者相比后者大于前者,自己的成就感在此。”
辦學以來,韓耀輝在這方面倒貼了不少錢也遇到了不少的困難。有很多小孩天資不錯就是沒有長性,父母為他們花了不少錢,學個一兩年就不愛學了。為此韓耀輝沒少做工作,勸導孩子和家長堅持下去,但有些家長不理解,認為作為一個音樂愛好學點就行了。韓耀輝時常為此感到惋惜不已,他說一個孩子有沒有天賦,能不能成為藝術家,有些時候父母是看不到的,只有老師才能看到。他不想看到一個能夠脫穎而出的孩子在自己手里溜走。
為了普及音樂教育,讓更多人感受到音樂帶來的快樂,他聯(lián)合了20多名音樂愛好者,義務提供演出的器材和場地,每逢周六晚上都在自己的學校門前開辦“百姓大舞臺”活動,并現(xiàn)場動員眾多音樂愛好者參加。這種平民化的演出活動一經(jīng)推出就受到大眾的歡迎,每次活動現(xiàn)場都有上百名觀眾圍觀參與。他們中有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有為事業(yè)打拼的青年人,有蹬三輪的車夫,更有咿呀學語的幼兒。大家聚集在一起吹拉彈唱,在夜色中的街頭抒發(fā)和感受音樂的特殊魅力。
從業(yè)五年來,韓耀輝教授了一百多個學生?;厥鬃约旱慕虒W生涯,韓耀輝深深的感到:一個音樂天才是需要靈性和悟性的,后天的勤奮刻苦固然重要,先天的天賦更重要。像鄧麗君、霍金那樣的天才整個世界都屈指可數(shù),有很多這樣的天才在童年時期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被埋沒了,他要發(fā)現(xiàn)這樣的孩子,把他們培養(yǎng)成才,希望有一天他們能代表中國走向世界的舞臺,那樣他將會感到驕傲自豪。當這些孩子長大了,回憶童年快樂的時光中有他的影子,更是他教學事業(yè)的最大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