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聯(lián)系采訪王延琪先生,他都婉言拒絕:“我沒什么可寫的,只是一個退休老頭。論職務、不算官;論才能,我什么稱謂也沒有,更無所謂什么‘家’、‘人才’了”。經(jīng)過幾次周折,總算接受了采訪。我連續(xù)去了幾次他家,眼觀耳聞,讓我感到他是一位極有個性,極有特點的人。在我采訪的諸多名人中,他是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人之一。
走進王老——
仲春,我穿過灼熱的鬧市,來到西二線的一個深深小巷中,推開了王老家的大門,我猛然感到渾身一陣清爽。那萬壽梅燦爛如火,讓人悅目;金銀花芳香四溢,沁人心肺;池中錦鯉游戲,籠中八哥悅耳……“奇葩異卉春潮涌,青菜翠蔬深意濃”。在一個太陽傘下,王延琪老先生接待了我。
我采訪有個習慣,總想先有個直觀印象。所以我提議,先去看看老先生的生活、學習、工作的環(huán)境。在老先生的引導下,我來到了書房,這是一間不足十平方米的小間,但是環(huán)列四壁的書櫥擠得明顯更小一些;我留心看了一下,這書有幾千冊,特別多;我發(fā)現(xiàn),他的書不是如某些人那樣,裝潢門面;他的許多書籍,都夾帶提示的便簽,有多次翻閱的痕跡。王老先生打開一個小柜,從里面取出他的部分書稿,我估算了一下,這些書稿可以等身,而且全都是手寫的??上攵麑懢偷陌偃f字著作,就是這樣一筆一筆寫下來的!
隨后我跟隨參觀了王老西院的大房子,有四大間;其中兩大間的書房與墨寶,這里有他訂閱的報刊雜志,還有近千冊繪畫、書法以及其它方面的藝術書籍。書房墻上掛著王慶珂書記以及倪久齡、王一鳴、周永家等名人的字與畫,在畫室里有一張大案子,是他繪畫的案板,墻壁四周懸掛著他畫完或者未畫完的畫,有菊花、鐘馗、仙鶴、羅漢等。
在幾次交談中,我了解到王老今年七十六歲,一九三七年生于山東蓬萊,從與他交談中,我體會到他具有山東人的性格,快人快語,通朗直率,坦誠和善。
他十七歲就當了教師,由小學到中學,是全界聞名的語文教師,學生有千人。他說,至今還有幾批學生與他有聯(lián)系,有的已越古稀之年了;不少人在全國各地各工作崗位上擔任要職,作出貢獻。王老說:“看到這些學生的優(yōu)秀表現(xiàn),是我人生中的一大快事!”
以后,他先后在教育、青年、宣傳部門工作。一九九零年奉命創(chuàng)辦“蓋州市報”,一干就是十二年,從報社退下來已是六十五歲了。這期間,他是連續(xù)四屆市政協(xié)委員、縣(市)志辦主任、市作家協(xié)會主席、營口市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等職。退休后,他完全脫鉤了,所以他幽默地說:“現(xiàn)在我的定位是一個退休老頭!”
在采訪交談中,我發(fā)現(xiàn)王老先生很熱情、樂觀、幽默。與他交談無拘無束,讓人放松;但是,通過一些鮮為人知的東西,讓我覺得他有的地方“深不可測”,讓人深思。
與文學結緣——
王老有多方面愛好,但我讓他選其鐘愛時,他說:“那我是好寫一點小文章了。”他太客氣,太謙虛了。我相信他與文學結緣太深,但絕不是寫點“小文章”那么簡單。
王老從識字起就與書結緣,能組詞造句時就寫“小文章”。一九五三年,美帝侵朝發(fā)動細菌戰(zhàn),他就寫了一首《拍手歌》,在縣里獲了獎,時年十三歲。一九五五年參加工作,他就成了當時遼寧省作家協(xié)會刊物《遼寧文藝》的通訊員;接著他寫了諸多雜文作品陸續(xù)在省內(nèi)發(fā)表。一九九零年,他的諷刺小說《鳳凰飛了》在《鴨綠江》上發(fā)表,引起了軒然大波;不久,他就被點名參加省內(nèi)業(yè)余作者學習班,四十多天聆聽了全國著名作家的講課;吃飯為主,活著為主,必須堅持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十幾年來,王老雖沒有間斷過寫作,僅有幾十萬字的小文章散見于一些報刊。
王老講:“我們這一代人,是要分主次的,本職工作高于一切;即使要癡迷于寫作,放松了本職工作就被視為‘追名逐利’、‘白專道路’,要說真正與寫作結了密緣,還是退休之后。”我知道,他隨列了退休年齡,但仍在報社領導崗位上留用,直到六十五歲才真正退下來。六十五歲才開始創(chuàng)作,這簡直讓人不敢想象!
“六十五歲退下來,就整理自己的思想,整理自己的資料與素材;真正動筆都在七十歲以后。”
我才真正了解到,那兩本近百萬字巨著《基層干部》與《蘋果之香》是一個年逾古稀老人用筆寫出來的,令人難以置信。
《基層干部》原名《麻醉師》。2008年6月由內(nèi)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近30萬字,關于這本書,王老是這樣談的——
這本書是我的政見觀。不應一般地與一些官場小說和反腐小說聯(lián)系在一起,書中一個平庸的小人物,但他卻爬到了高位,這個人物并不可恨,如果不是一失手殺了人,還是個好干部,甚至還可以升遷,這就是一種悲劇。為什么一個平庸無德的小人物卻一路上爬?這就是全書的重點。小人物能順暢上爬是靠了一種不好不壞的“借勢”、“借力”資源之道。是因為我們政權中有“一把手政治”。書中集中歸納了這兩點。主人公由廣林的悲劇,就是我們工作中的漏洞,為之敲起警鐘;書中有田媽等一批優(yōu)秀的干部群眾,他們是中流砥柱,時代精英,有了他們才阻止了由廣林上爬之路。這好干部與殺人犯有什么關聯(lián)?為什么由廣林能步步高升得那么快,這是什么原因?如果沒有范至泰,由廣林的命運又將是怎樣的?范至泰要負什么責任呢?小說主要提示了這些問題。整個小說描繪的是二十世紀末中,中國社會的現(xiàn)實小說主要提示了這些問題。整個小說描繪的是二十世紀末中,中國社會的現(xiàn)實。
王老講,這部書是他耗費心血最多,準備時間最長的一本書。我看了他的手稿,和寫作計劃,足足八尺高!
關于《蘋果之香》是一部長篇巨著。這部書,王老說不是傳記,但是傳記小說;不是地方史志,但是這一段史實的鮮活資料與見證。這本書展示的空間是與我們這里有關聯(lián)的,如果非要定位,這部書就是以藝術形式展示歷史。此書一經(jīng)面世,引起了強烈地反響,王老他們這一代人讀,感到親切、引起共鳴,有人讀到傷心處無控而熱淚盈眶。下一代人讀著,總會發(fā)疑質(zhì)問:“那是真的嗎?怎么會這樣?”
關于這本書,王老的老師、市退休領導馬德超先生在此書序言中概括地相當好:“幾乎不眠不休,一口氣就看完了。六十多萬字的巨著,幾乎每一章、每一節(jié),都勾起了我的回憶,引起了我的沉思。既有如自己半生經(jīng)歷的親切感,又有為自己長期積于心頭觀點代言的痛快感。”的確,《蘋果之香》雖然不是名人傳紀,也不是英雄史詩,更不是企業(yè)家的發(fā)展秘史,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小知識分子的普通經(jīng)歷。但是,他們進行的每一步,都踏在歷史的軌跡上;對于我們認識這個時代,并通過書中描寫的一個小縣城的社會觀,觀察認識社會,是有特殊意義的。
應該說,《基層干部》和《蘋果之香》這兩本書,由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所著,又達近百萬字,在蓋州的文學史上是空前的。
情動于衷——
我在與王老的交談中,他常常說的一句話叫“情動于衷”,后來我細問了一下,這是古人關于藝術的一句至理名言,應該是“情動于衷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歌詠之。”在關于談到他的詩、畫以及第三、四本書時,我也漸漸悟到了這“情動于衷”的含義。王老在藝術上的每一舉一為,無不產(chǎn)生于情,而情不空發(fā)、必出于心。一般規(guī)律是:他有所悟、有所思、有所感、有所賦……這才產(chǎn)生激情,才萌發(fā)創(chuàng)作。與此同時,我又發(fā)現(xiàn)一個深深的道理:“不追求形式、不圖空名、不無病呻吟”。毛主席七十年前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首先要改造世界觀,要有真實地為人民服務的情感。”在王老的身上,我看到了這一點,藝術來源與生活,而高于生活,這是由畫引起的。
我聽說王老畫畫,最早畫菊花,繼而畫鐘馗,后來畫仙鶴、羅漢、彌勒……我問他成就獲得多少獎時,他笑了:“沒有,因為我從來不參展不參賽,所以沒有獲過獎,也無什么成就,更不敢稱謂什么家了。”
“那你畫畫為了什么?”
“一是有興趣,更是出于情,情動于衷而形于畫嗎!”
他說,他畫菊花,是因為他欣賞菊花不畏霜秋的品德。他在幾幅菊花畫題詞中寫道:“抱玉枝上學黃花,不隨秋風入土家;獨在霜秋守篤信,涼風細雨伴鬢華。”還有“有菊秋不老,花瘦意卻嬌,寧愿和霜寒,不隨黃葉飄。”我明白了,王老賞菊才畫菊,他看的是菊花“不隨黃葉飄”。這不是王老性格的寫照嗎?
關于畫鐘馗,他說:“世上有‘鬼’,鐘馗治鬼。”所以他便學畫鐘馗,民間傳說端午節(jié)用朱砂畫的鐘馗可辟邪驅鬼,王老當甚以為真。他粗算了一下,他總共畫下近千幅鐘馗,有二十幾個樣式。同樣,他在每幅畫上配上自己寫的詩——“人世存黑暗,鐘公怎能閑;仗劍除腐惡,賜福保平安。”更有趣的是在一幅畫上他題寫了“心懷鬼胎者,請勿掛此公。”
由畫我想到詩,王老現(xiàn)集詩近千首,應該是位大詩人。王老擺著手微笑著說:“千萬別提,你看我的幾本詩集前,都有這樣幾句話,‘不受規(guī)律拘泥,只把真情抒暢;留點精神和韻,心與文字同翔!’,我與詩確確實實是情動于衷。嚴格講我寫的不是詩,只可稱為長短句,有時連韻律都不講究;但有一點,的確是由心迸發(fā)而出的。”
少年時代,他去海上,看到一群姑娘凄風厲雨打蠣子,辛勞異常,便寫了《一個打蠣子的姑娘》,受到省刊共識,說是“一片真情。”1959年連續(xù)百日無雨,天旱如火;6月12日降雨,他興奮之余便寫下了《喜見雨》;其中,寫道“赤腳披衣奔出門,張口向天任淋漓;老者扶戶談黃金,少者榜水弄雨戲,潑他三千八百時,百災千患盡得醫(yī),喜見及時雨!”表達了憂時憂患之情。在他的詩集中,題畫詩不少;他的恩師,著名畫家杜希斌老先生給他畫了一幅竹子,他編詩為“堅節(jié)耐得千丈高,虛心髯者壽杖朝;忘年淡泊心如水,老竿新筍共逍遙。”贊美了杜老的品格,也表示了師生忘年之誼。
這幾年蓋州在大變化、大發(fā)展、王老由內(nèi)心贊嘆。2011年9月9日,他與朋友登高望遠古城,心中激蕩,熱情奔放,寫下了一首詩,表達他對家鄉(xiāng)發(fā)展、喜悅與贊嘆——“與友登高踏西風,樓廈林立壯古城;臨秋卻似迎春日,清河汩汩歡樂鳴。兩橋相望霧蒙蒙,諸君共贊今日興;上下求實改舊貌,無酒亦抒滿懷情。”
我深深地感到,王老給我提供的不僅僅是他的詩集與繪畫作品,更主要的是他向一切藝術家展示了一種藝術修養(yǎng)與藝術哲理,即就是:形式與內(nèi)容的統(tǒng)一,真性出真品,正如著名畫家、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營口市美協(xié)主席倪久齡對王老畫作的評價那樣:“不是一般無聊之作、不隨意、不強求、不生硬,每一幅都‘畫動于衷’。心里有之,繼而畫之,王老用短句或雜文作‘點睛’之筆。這一點,文自心出,對我們只追求藝術形式的為藝而藝是一種警示。”
再三再四——
在采訪之前,我聽說過,王老的雜文有特點,尤其他任報社總編的十二年中,因為無暇作長篇,往往配合形勢,寫了不少雜文;很有特點,而且多次在省市報刊中獲獎。為此,我問了他關于雜文的事。他幽默地說還有“再三再四”。原來他的第三本書已截稿,正準備編輯出版,書名為《秋苞》。這本書是他的詩集、雜文選,也有一點畫作。關于雜文他講,他看寫雜文,如魯迅講的是投槍,是匕首,來得快,跟形式。王老的雜文諷刺辛辣,矛頭尖銳,言辭犀利,針對性強;他編選的雜文有幾個部分,既有哲理性雜文,這方面雜文不少人看過,評論較好,往往是百十來個字,卻講出一番令人深思的哲理。從中,我精選了兩則:
《推車》
一輛車渥在泥濘的路上,怎么也推不上來。車老板只好到附近一個工地上雇人來推,講好了每人五元錢。一下子來了七八個人,一個過路的老奶奶站在旁邊助威;人多、心齊、力大,車很快推出來了。老奶奶興奮地說:“還是雷鋒多,好人多。”當車老板拿錢要給大家時,人已走光了。車老板瞅瞅老奶奶、笑了。
《爛棗子》
每年鄉(xiāng)下的老鄉(xiāng)都要送幾筐棗子給咱家。除了還人情、送給別人外,爸爸總是留下一筐,封存起來,誰也不許動。
過了十天半月,一般在休息日,家中人比較齊了,爸爸才打開筐子,把棗子攤在地上;將爛了的或將要爛的,揀了出來,有時是一瓢,有時是兩瓢;洗干凈,拿上桌面大家吃。雖是洗了,但是爛的。
每過十天半月之后,一段在休息日,家中人齊了,我們在爸爸的“率領”下,吃起棗子來,但都是爛的。
這一筐棗子,就這樣一次次淘汰,到年底基本就算吃完了。
我們總是吃棗子,總是吃爛棗子,總是棗子到爛的時候才能吃到。
難道這兩篇短文只是寫推車與吃爛棗子嗎?這里深含之意是應該好好品味的。由這兩篇就可看到王老雜文不一般。我們期待他的第三本書《秋苞》早日面世。
談到“第四”王老很興奮,他拿出了一疊漫畫、讓我看,然后他講了第四本書《畫鑒》的事來。
王老不寫日記,也就是不天天寫。但他有生活筆記,或稱為藝術素材筆記。有那么十幾本。他平時看到精彩文章、或精彩句、段,都要記錄下來。但是,他沒有想到畫。后來一次他在一位朋友那里偶然看到康笑宇畫的漫畫集,覺得很有味道,便著手準備材料、或短句、或警言、或小雜文,總共有900余條;便想為這些配上漫畫式圖。此念一生,便不可收。先后20幾個月,他去了許多城市書店,查找了幾百冊資料,精心琢磨華君武、豐子愷、方成等大家作品。這活太累,他自己說漫畫他是門外漢,底子薄、功夫淺,有時為了給一個觀點配圖,要找很多資料,最后他形成了300篇,手稿就有2000多頁。他心中無數(shù),便向名家和朋友求教;先后30多次給相關人士審閱,大家提了一些意見,但一致說好。
市委書記王慶珂同志為《畫鑒》寫了序。其中,寫道:“這是一本深寓教益的書,一幅漫畫配短句或短文,話中有畫、話里映畫,信手拈來,通俗易懂,形象直觀,耐人尋味。雖不是一部闡述價值觀的著作,但卻是作者多年來對人生感悟的精華。有精辟的人生哲理,有禪道的深悟,有為政做人之道,有世相百態(tài)的刻畫,它輻射人生的各個層面,觸及人們的內(nèi)心世界。既是作者的人生感悟,也是人們心靈深處的一種渴求,一種守望,一種期許,也可以說是許多人心靈欲望的代言。畫為鑒、鑒于人,所以大家應讀一讀。”
《畫鑒》一書,應該說是王老把他有特色的雜文錘煉后,用漫畫形象直觀表現(xiàn)出來,這是一個創(chuàng)舉!這里不想摘登300篇中的若干,我想留下一點空白與懸念,讓大家等待此書的出版,我只想摘登300篇中的幾篇短句,一斑即可窺全豹——
“兩只眼的和三只眼的,都把對方看成怪物。”,“同時追兩只兔子的人,一只也追不到。”,“對于清貧者,得到一點就幸福;對于富有者,失去一點就不幸。”,“許多人財富是用健康換來的,等到他用財富買健康時才明白,財富與健康是不可以互換的。”,“總盯著別人的盤子,吃什么都不香。”,“不要以為雞叫三遍天才會亮,雞不叫天也會亮,天不是雞叫亮的。”,“簡潔留白的藝術大師成熟所致,總想把畫面填滿,是心中無數(shù)的表現(xiàn)。”,“過了河就拆橋的人,在以后生活中不會再有橋的。”……我們不妨親自體驗一下,上面這些短句讓你配畫,能畫成什么樣?
第四本書取名為《畫鑒》,鑒為古鏡,王老今取其意是看畫讀文,自己照一照鏡,對照一下,大有益處。
不該結束的結束——
王老是一口深井,而且深不可測。幾次采訪,我都余味無窮,不情愿地離開,而且每訪一次,我頭腦中的問號都遞增,但一切都有限度,到現(xiàn)在是不該結束而必須結束的時候了。我從頭到尾看了我一大本采訪筆記,把幾個亮點列出來,做一個圓滿的結束。我想提十幾個問題,但覺得對王老不夠尊重,便概括為五個問題,請王老解答。
問一,您是七十六歲的人,怎能有如此精力寫書、繪畫、種花種草、經(jīng)營園田?
答:我是個閑不住的人。我有一首詩就寫“多事樂”。每天早晨四五點鐘起床,便組織四十多中老年人在市博覽中心門前做“回春醫(yī)療保健操”已經(jīng)六年了,我平時身不閑、手不閑、腦不閑。很少坐車,基本走步,或騎自行車。前年我去山東青島看望老同學、畫家周永家將軍,我們登嶗山,一些士兵都不如我。管住嘴、常喝茶、多交友、勤勞體,這都是成熟經(jīng)驗,可取。
問二,采訪中我注意到,您常說的一句話是:心態(tài)決定一切,您能細說一下嗎?
答:就是說要把名利看做浮云,人們心態(tài)不好就差在這名利關上。官多大為大,錢多少為多。當貪官、發(fā)橫財、決沒有一個好心態(tài)的。
記恩不記仇,這是心態(tài)好的重要一點。人生會遇到不少麻煩。人生路坎坷,有天災、有人禍。對有恩于己的不能忘,要回報。對有仇于己的不必記,仇宜解不宜結。
行孝道,重友情,這也是良好心態(tài)之重要一環(huán)。連牲畜都知看功教志,何況人呢?不孝之人不可交,這是底線。連父母都不愛的人,他還能愛誰呢!交友敬友,不要總看朋友名與利。真情淡如水,人無朋友就標志此人德行不夠,人士不完滿
問三,聽說您只念9年書,怎么自學的?
答:我小學畢業(yè)念初級師范,三年后參加工作,文化確實只有9年,但我一生與書結緣,我藏書如果起“文革”中被抄走的,足有萬余冊。我有自學習慣,每天必看報、必讀書,我的讀書筆記總有幾十冊,后來在工作中我參加了函授學習,取得了中文系本科學歷。
問四,還有一事,您不方便就不回答,但我也相信一些讀者與朋友都會問,您寫了那么多好書,為什么連個市級作協(xié)會員都不是?畫了那么些畫,為啥不參展參賽?
答:我確實不回答你的這個問題。有興趣大家可看《蘋果之香》,哪里的劉安琪會告訴你,而且還有更多更多。
問五:不想結束也得結束了。你最后能否與本報及讀者說幾句話您想說的話?
答:我是平常人,定位是個退休老頭,或者是個快樂的老頑童。
對我們同輩的人,我想說珍惜現(xiàn)在的一切,珍惜已走過的路,能寫點東西,給后人留下點東西更好。最后把幾首歪詩,僅可與就打油相比,羅列出來,求大家一曬。
閑情(之一)2009年
平屋幾間,自營綠野,深信未富心亦暢,貴何勝于賤。廚書千冊,以酒佐讀。無論黃金屋有無,閑情為神仙。
閑情(之三)2010年
何如攀官,空生煩惱。心靜行,眼口無俗。行小院阡陌,觀草萌花開來,神仙又能如何?
畫興2003年
一時興起,取筆施墨,隨心所欲,放浪吟詠。不參展參賽,只求五官靈動,手動心舒而之。
王老最后深情地說:“慶珂書記在序言最后希望我筆耕不輟。我屬牛的,曾經(jīng)讓一位著名書法家給我題字‘有耕則樂’,我這頭牛閑不得,忘掉年齡,不知疲倦,只要有田耕即為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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