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志剛

那天，北方很冷，寒風(fēng)如刀，
　　甚至南方也被裹進了寒潮。
　　七十歲，是生命進入冬季了嗎？
　　我熱切地將一個期待打進了背包。

黃昏時，我笑著走上舞臺，
　　將一個創(chuàng)作獎杯攬入了懷抱。
　　對了，那個舞臺叫劉老根，
　　老根？老根的夢依然是枝繁葉茂。

想來，生活是一個更大的舞臺，
　　你我都是角色，誰也逃脫不掉。
　　只是有的人戴著美麗的面具，
　　那后面藏著的是心計和獰笑……

此前的一個下午我睡了，
　　那一覺好沉，睡成生命的一個頓號，
　　我夢見有天使在我心上搭了一座橋，
　　醒來，夕陽臨窗，云路迢遙。

那一刻，我知道了人生的美好，
　　莫過于有一個小女人在耳邊絮叨，
　　棉襖又瘦了、豆角又漲了兩毛……
　　就這樣一塊兒走到白發(fā)如旗幟飄飄。

哦，冬是春的前奏，春是夏的襁褓，
　　小有小的小巧，老有老的老道，
　　能夠走到古稀該是多么美妙，
　　臉上的滄桑是歲月予以的自豪。

走進古稀，稀了白發(fā)，多了思考，
　　心海里泛起童年的歌謠。
　　冬日的路上走來了一個老小孩，
　　其心，如月皎潔如日燃燒。

雞的詠嘆調(diào)　　　　　　　　　　　　　　　

那是雞年走的時候，
　　不是雞走的時候。
　　我的心中忽然有點酸，
　　為雞傷感——

我曾見過斗雞，
　　使出了所有的兇殘。
　　斗得毛奓，
　　斗得眼紅，
　　斗得皮幵肉綻……
　　而后，勝利者
　　昂起驕傲的頭，
　　同胞的血染紅了頂上的冠。

我曾見過養(yǎng)雞場的雞，
　　生存在狹小的空間。
　　不能向后，
　　不能向前，
　　向左向右也是枉然。
　　下蛋，
　　下蛋，
　　下蛋......
　　待到不蛋時，
　　生命即是終點站。

我也見過笨雞，
　　閑散在一片果園。
　　四周有網(wǎng)啊，
　　但畢竟有一方藍天。
　　雖然，有一天，
　　會成為人類的盤中餐，
　　至少，有過有限的自由，
　　甚至浪漫。
　　為啥說它笨呢，
　　是可笑還是可憐？

娘曾養(yǎng)過一只母雞，
　　下過許多的蛋，
　　讓窘困的日子多了色彩，
　　讓我的生日那天沒有寡淡。
　　終于有一天母雞不下蛋了，
　　娘說，咱養(yǎng)著它，
　　它是咱家的一員。
　　母雞死了的時候，
　　竟有一滴淚掛在娘的腮邊……

記得雞年到來時，
　　那一刻雞被捧上了天，
　　雄雞、金雞、神雞……
　　超市里的布雞也活靈活現(xiàn)。
　　寫到這里時
　　妻喊我吃飯。
　　我問，今晚吃什么？
　　妻說，“你最愛吃的雞腿面!”

供稿作者：姚志剛（營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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